多崎透后来才知道,立花凛不爱吃荞麦面,最后还是去吃了回转寿司。
果然,事情归根结底,还是要进入令她满意的状态。
立花凛就是这般我行我素的女孩儿。
可这非但没让多崎透觉得麻烦,反而认为能够保持这份“任性”,绝不委曲求全,至今维持这副姿态的立花凛,委实神奇。
想来,唯有从小生长在一个不缺财富,同时也不缺爱的环境,才可长成这般无忧无虑的性格。
“唉……”
然而,此刻的立花小姐却在唉声叹气,仿佛白天那个快活的立花凛,已经彻底从她身上消失不见。
坐在回酒店的出租车后座上,立花小姐那光洁的脑门儿抵着车窗玻璃,神情忧郁地望着外侧的千叶夜景。
与繁华的东京都内相比,千叶的街道宽敞而空旷,显得人烟稀少。
她的脑门儿每轻敲一下玻璃,都要伴随一声轻叹。
坐在身侧的多崎透实在看不下去,缓缓开口:“可别将脑壳儿撞碎了。”
“碎了才好,最好是碎得一塌糊涂,把乐谱呀和弦啦,统统忘个一干二净。”
她究竟在闹什么别扭?
女孩儿的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,她先是故意无视了几秒,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解锁手机。
多崎透觑了一眼,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青木日菜的头像,内容没看清,只瞥见一个像是“练习”的字眼。
立花小姐更气了,十分用力地按下锁屏键,轻哼着扭过头去。
车窗上倒映着她鼓起腮帮子的脸蛋,令多崎透看得尤为清楚。
到达酒店后,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,他们住在同一楼层,对门。
进门之后,多崎透疲惫地倒在床上。
床头上方,墙壁上挂着一副很符合酒店风的极光装饰画。
刚闭上眼睛,便感受到一股倦意来袭,浅浅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对话声,将多崎透吵醒。
刚打开门,便看见立花凛双手抱胸,满脸无奈的站在对面房门口。
除了立花凛外,还有两名穿着酒店制服的女性员工,正一个劲儿地向她鞠躬道歉。
“怎么回事?”多崎透走过来问。
立花凛瞧了他一眼,语气无奈的道:“浴室的水龙头不出水。”
“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按理来说,浴室设备出了故障,换一间房就好了。
可似乎是因为东京大师赛,以及这两天有歌手在幕张开演唱会。
酒店的房间都订满了,他们现在住的房间,也是立花凛早早就在网上预订的。
立花凛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,可是一问起解决办法,对方就是九十度鞠躬+红豆泥私密马赛,直接把立花小姐给气得不行。
偏偏她又是个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的人,满腔的抱怨堆积在心底,说出口却变成了软糯的“那咋办呀”。
相较之下,多崎透虽然话不多,却是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处变不惊的性子。
与两位工作人员沟通一番,多崎透让她们回去商量个补偿的法子,便放她们离去了。
“怎么说?”立花凛赶忙问。
“等酒店方联系,说是会给个相应的答复,但我估摸着顶多是退房费,或是赠些小礼品之类的。”
“谁稀罕那些破玩意儿了!”
没有外-->>人在场,立花小姐再也不必畏首畏尾,音量也大了好几分。
真希望她在陌生人面前,也敢这么说话。
多崎透瞥见地板上敞开着的行李箱,以及拿出来放在床上的睡衣,开口道:“去我的房间洗吧。”
“唔……”
立花凛支支吾吾半天,多崎透立刻看明白了她的心思。
“我没带行李,正好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必用品,等我回来你差不多也应该洗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