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沉御唇线抿的冷硬如直线,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黯淡,他沉默了良久,还是闭上了凤眸,一不发。
    谢云谏其实已经猜到了。
    前世他能看出来,娘娘爱皇上,可是这一世,无论何种境地,她都会去见秦昭。
    她只会选择她爱的那个人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温云眠得知北国使臣有一部分是从幽州而来,她是真的没有犹豫,直接去见了那些使臣。
    秦昭的生死对她而,胜于一切。
    使臣团是暗中进京的。
    所以带队前来,行踪比较隐蔽。
    温云眠刚出宫门没多久,就有一个人追了上来。
    是祢玉珩身边的心腹,宫外的一个徒弟。
    此人温云眠前世见过。
    “贵人,您就是皇贵妃娘娘吧。”
    那人叫王敞,气喘吁吁的到马车内回话。
    云漾问,“你是何人?”
    王敞低声说,“草民是祢太医身边的人徒弟,方才本想趁夜赶路去京郊的悬崖边上采草药,没曾想偶然发现后面有人追踪娘娘。”
    云漾一惊,赶紧往后看去。
    就连温云眠也略有诧异。
    二云前来禀告,“娘娘,确实有人从宫中追过来,但是还未到此处。”
    王敞说,“草民略懂拳脚,一路追过来,看到娘娘容颜才确认您就是祢大人追随的主子,所以还请娘娘留意。”
    温云眠掀开车帘,往外去看。
    片刻后她才问,“你不曾入宫,怎知本宫的模样?”
    王敞回答,“草民见过大人书房里的画像,祢大人说,娘娘是他誓死都要追随的人,所以草民才不敢不重视。”
    云漾一脸凝重的说,“娘娘,后面追过来的,会不会是皇上派来的人?”
    温云眠也不能确定。
    那些追随君沉御的人,各个来无影去无踪。
    王敞说,“娘娘身份贵重,想必就算有人追出来,也不敢到马车跟前确认,只是不知娘娘要去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见一个人。”
    王敞说,“不如草民替娘娘出面去见。”
    他眼神诚挚,没有半分杂念。
    温云眠想到,王敞前世忠心祢玉珩,此人应该也能用,再者她只是想亲口问问月赫归他皇兄的消息。
    想了想,温云眠点头,“也好。”
    马车到了北国使臣驻扎停留的不远处,温云眠把令牌交给了王敞。
    “用令牌去见一位月公子,就问故人是否无恙即可。”
    “是!”
    王敞到了外面,就被侍卫拦住了,拿出令牌后,才有人将他带进去。
    温云眠在马车内等着。
    风吹动车帘的刹那,她猛然看到不远处有沈恹的身影走过。
    温云眠神色一变。
    不过马车停的偏僻,沈恹他们没发现。
    过了一会,王敞终于出来了。
    进到马车后,温云眠忽然紧张起来。
    她不知道王敞带回来的消息,秦昭是生是死。
    幽州,那是吃人的地方。
    而且温云眠看到,不远处北国的士兵们,胳膊上带着白绫。
    她睫毛抖得厉害。
    云漾心思细腻,看出娘娘的不安,她握住温云眠的手,才感受到娘娘手心都是冷汗。
    过了一会,温云眠才压下情绪,“他,还活着吗。”
    王敞赶紧说,“那位月公子说,故人安然无恙,娘娘放心。”
    温云眠眸中溢出紧绷后,轻颤的消融冰雪,瞳仁的慌乱也慢慢平静下来。
    太好了。
    他没事。
    他还活着……
    温云眠眼尾湿润,垂眸时破涕为笑。
    这些时日,她一直在压抑的情绪里度过,无数个日夜,都在担心秦昭。
    “娘娘,月公子还说,这次大军之所以能活下来,是因为一个人。”
    王敞低着头,眼底闪过一丝幽光。
    温云眠忙问,“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