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,他一次又一次地踹开门,手里拎着往下滴血的刀,一边喊着她的名字,一边朝她笑,那笑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每次,她都是尖叫着醒过来,出了一身的冷汗,心跳得厉害,感觉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。
白天也是一样。
宫女放东西的手重了点,远处有人喊了一声,甚至就是风吹树叶的响动,只要有一点点不对静的地方都能让她吓得一下就站起来,四处看来看去。
总是觉得墨忱就躲在哪个角落里,下一秒就要扑出来。
她一点胃口都没有。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血色,几天就没了,脸瘦得脱了相,眼底下的黑眼圈浓得吓人。莲青天天守着她,急得不行,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,可她每次也就动一两下筷子。
“姑娘,您再这样下去,身子骨可就垮了。”莲青都快急哭了,把一碗安神茶递到她手边。
姜音摇了摇头,眼神空空的,就那么看着窗户外头灰蒙蒙的天。
垮了又能如何?
如今她现在的处境,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。实在有什么不同就是现在是在等待死亡慢慢降临罢了。
墨恒来过两回。还是那副样子,看着温和又关心,问她缺不缺什么,还跟她说“别怕,有本王在”。
可姜音一看到他嘴角那点笑,那种什么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觉,就觉得他比墨忱的疯狂还让人恐惧。
他每次过来,每一次说话,都像在告诉她:你就是个饵,你跑不了的。
日子就在这种惶恐的感觉里一点点往前挪。
好几天过去了,一点墨忱的消息都没有。可这种安静,反而让姜音更害怕了。她知道,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