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厢房外溪水淙淙,沈知楠的伤势在荷儿调理下日渐好转。
    晨起
    荷儿端着药碗进来时,总见沈知楠靠在窗边读书。晨光透过茜纱,在她月白中衣上投下斑驳竹影。\"该喝药啦~。\"荷儿笑着抽走她手中书卷,换来一声无奈的轻叹。
    午后
    树荫下摆着张藤编凉椅,沈知楠常在此教孩子们认字。名叫心儿的小姑娘最爱趴在她膝头,用沾了溪水的手指在石板上歪歪扭扭写\"楠\"字。\"错了,\"沈知楠握住她的小手,\"这一捺要再长些。\"
    这日暑气正盛,沈知楠坐在溪边看孩子们嬉水。心儿突然举着块七彩石奔来:\"楠姐姐!这个像你簪子上的宝石!\"
    沈知宴刚被拉去玩水,袍角还滴着水。他回头望着奔向沈知楠的小姑娘,宛如儿时妹妹的模样。
    溪水潺潺,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沈知楠的裙裾上落下细碎的光斑。她起身独自走到岸边的青石上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株半枯的兰草,目光却落在远处嬉闹的孩童身上。
    ——孩子们的笑声越欢畅,她心底的空洞便越清晰。
    她想起萧珩。
    自醒来那日起,她便再未见过他。荷儿告诉她,他被谷主唤去西侧木屋,为太子妃疗毒。她当时只是轻轻颔首,面上平静得仿佛只是听闻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一刻,心底某处像是被细密的针尖轻轻扎过,泛起一阵隐秘的疼。
    ——她一直都知道的。
    知道萧珩望向楚明澜时,那双总是冷寂如深潭的眼,会泛起怎样的微澜。
    知道他在太子妃生辰宴上,看到那只银簪时,藏在袖中紧握到骨节发白的手。
    更知道在阵法幻境里,她亲眼所见的那一幕——他毫不犹豫地走向那个英姿飒飒的身影,连半分目光都未曾分给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