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还未反应过来,她已疾步而出,素色裙角掠过门槛,像一只挣脱牢笼的白鸟。
    “小姐!”霜降慌忙追上去。
    马车疾驰过清晨的街道,沈知楠攥紧车窗帷帐,指尖发白。
    “再快些。”她低声催促。
    车夫扬鞭,马蹄声碎,惊起一路寒鸦。
    城楼之上,寒风凛冽。
    沈知楠扶着冰冷的墙垛,极目远眺——
    官道尽头,黑压压的军队已化作一条细线,玄色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    她忽然踮起脚尖,仿佛这样就能看得更远些。
    霜降红着眼眶为她披上斗篷:“小姐,王爷已经走远了”
    沈知楠不语,直到那旗帜彻底消失在天际,才轻声道:
    “回府吧。”
    军队列阵前行,铁甲碰撞声与马蹄踏雪声交织成肃杀的乐章。萧珩端坐马上,玄色大氅被朔风掀起,猎猎作响。
    忽然,他心脏猛地一缩,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    他猝然回首,目光如利箭刺向城墙——
    一抹素白身影立于垛口,衣袂翻飞如折翼的蝶,在灰暗天际下转瞬即逝。
    萧珩瞳孔骤缩,握缰绳的手倏地收紧。
    (是她吗?)
    亲卫见他突然勒马,连忙上前:“王爷?”
    萧珩喉结滚动,生生将涌到舌尖的呼唤咽下。再开口时,嗓音已恢复冷硬: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他狠狠甩鞭,战马嘶鸣着冲向前方。
    怀王府
    萧玠半梦半醒间,臂弯里的姬妾仍睡得香甜。
    “叩、叩、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