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目光如冰:"楠儿不想见你。"袖中手指缓缓收紧,"回京后,烦请王爷写下和离书。"
风卷起落叶掠过两人之间。
萧珩突然向前一步,却被沈知宴横臂拦住。两人视线相撞,一个如刀锋出鞘,一个似烈火焚原。
"让开。"萧珩字字带血,"我要亲口听她说。"
沈知宴分毫未动,身后马车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呓语。
——她连在梦里,都在哭。
残阳如血,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拉得极长。萧珩的指节因攥得太紧而发白,沈知宴的剑虽未出鞘,却已蓄满寒意。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被暮色吞噬,四周只剩下风掠过草地的沙响。
就在这死寂般的僵持中——
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起。
沈知楠倚在车门边,苍白的脸在暮色中几乎透明。她抬眸的瞬间,两个男人同时转头,萧珩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她眼底那片死寂,比任何刀刃都锋利。
"知"萧珩的嗓音哑得不成调,伸出的手在半空颤抖。
沈知宴已一步挡在妹妹身前,解下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:"你休息。"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童,"大哥来处理。"
沈知楠看兄长的神色,疲倦地点了点头,任由兄长将自己扶回车内,仿佛连最后一丝生气都消散在暮色里。
车帘落下的刹那——
沈知宴转身时眼中已凝满冰霜,而萧珩站在原地,伸出的手缓缓垂下,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筋骨。夜风卷起他散落的发丝,露出猩红的眼角。
(一滴血从他攥破的掌心坠入尘土)
远处马蹄声如雷,江寻与束风策马疾驰而至。两人飞身下马,见这剑拔弩张之势,对视一眼,默契地分头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