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楠怔然望着他,忽然轻叹:"你就是他啊。"
"不!"萧珩忽然打断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,"我只是我不是那个让你伤心的混蛋。"
他恨极了——每次看着她提起以前的自己,看着她藏在眼底极深处的哀伤,他好恨,恨她心里装着“他”,却不是现在的“他”。
恨“他”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。池中锦鲤突然甩尾,溅湿了他袖口
萧珩低头看着水渍蔓延的衣料,突然笑了:"知楠,你说"抬起湿漉漉的袖子,"若我永远想不起来,你会不会"
话未说完,沈知楠突然倾身,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眼睑上。
那个吻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眼睫,萧珩还未来得及感受那份温软,沈知楠已稍稍退开。她的指尖仍流连在他颊边,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。
"不要说傻话。"她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萧珩怔怔地望着她,看到她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。她的拇指抚过他眉心的褶皱,像是要熨平所有不安:"不是琰之的错"
"是我自己"她垂下眼睫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没能早些明白你的心意。"
萧珩心头猛地一跳,突然抓住她欲收回的手:"那现在呢?"他追问,嗓音沙哑,"现在的我"
沈知楠抬头,眼中水光潋滟:"现在的琰之,很好。"又拉起他的手轻声道:“夜深了,我们回吧。”
萧珩跟着她起身,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清晖园而去。
清晖园内烛影摇红,萧珩正端着茶盏,耳尖忽地一动——净室里传来脚步声。他腾地起身,走到她面前,拉着她到罗汉床对面坐下。
"知楠尝尝,"他殷勤地斟了杯新茶推过去,碧绿茶汤在白玉盏中漾开涟漪,"苏杭刚进贡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