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珩刚掀开柏敛舟军帐的帐帘,就看见沈知宴立在沙盘旁的身影,不由挑了挑眉。
——早上才听楚明序说这人接了任务出去,这么快就回来了?
沈知宴与柏敛舟见他进来,当即拱手行礼。萧珩摆手打断,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抬眼看向柏敛舟,等着他开口。
柏敛舟深知他的性子,也不啰嗦,直截了当道:"沈校尉昨日接了围剿流寇的任务,活捉了一人回来,看着像北狄人。"他顿了顿,"只是审了一夜,那人硬是不肯开口。"
萧珩有些意外,目光转向沈知宴:"你也不行?"
——要知道,沈知宴在京城时可是待在刑部的,刑讯手段层出不穷,竟也有撬不开的嘴?
沈知宴无奈地摇了摇头:"法子都用遍了。再继续下去,怕是人就没了。"
帐内一时沉默。萧珩指尖轻叩扶手,忽然动作一顿,抬眼时正对上沈知宴若有所思的目光。两人视线相接的刹那,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念头。
"那人现在的状态"萧珩沉吟道,"可吓人?"
沈知宴难得露出一丝赧然:"看着是有些惨。不过洗洗应该没那么吓人。"
柏敛舟左看看右看看,一头雾水——怎么突然关心起俘虏惨不惨、吓不吓人了?
还不等他发问,萧珩已站起身来:"楠儿去女营了,我去找她过来。"他看向沈知宴,"你把那人收拾干净。"
沈知宴颔首:"好。"
话音未落,萧珩已掀帘而出。帐外寒风扑面,他大步流星地朝女营方向走去。
帐帘落下,萧珩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。柏敛舟收回目光,满脸疑惑地转向沈知宴:"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