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正事后,离饭点还早,沈知宴带着萧珩去了前院书房消磨时间,沈知楠则带着团宝去了祖母的院子。
    前院
    沈知宴推开书房门时,阳光穿过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萧珩站在门槛处微微怔住——书房内竟整齐摆放着两张黄花梨书案,两套文房四宝,连鎏金笔山都是成对的。
    \"小时候我和楠儿学习时都在这个书房。\"沈知宴指尖拂过左侧砚台,墨池里还凝着干涸的松烟墨,\"后来父亲索性把这间屋子划给我们用了。\"
    萧珩的目光落在右侧书案上。那方端砚边沿雕着缠枝莲纹,青玉笔洗里斜插着几支褪色绒花,案头镇纸下压着泛黄笺纸,字迹已晕开成淡蓝的云。他忽然喉头发紧——这是少时的沈知楠留下的痕迹。
    他见过小妻子婴儿时的模样,见过她长大后的模样,独独没有见过她成长时的模样,此刻看到桌上的物品,仿佛看到她初长成的样子。
    靴底碾过地上细微的墨渍。他拾起案头那本《资治通鉴》,书脊已经松散,内页却保存完好。翻开扉页时,一缕干枯的桂花忽然从书页间飘落。
    「今日一定要把这本通鉴看完,安安加油!」
    末尾有个歪歪扭扭的笑脸,萧珩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书页上那稚嫩的笔迹,目光落在「安安」二字上,微微蹙眉:“安安?”
    沈知宴正从博古架上取下一罐陈年普洱,闻转头,见萧珩手里拿着那本旧书,不由轻笑:“安安算是楠儿的小字了。”
    萧珩抬眸,眼底浮起一丝疑惑:“算是?”
    沈知宴将茶罐搁在案上,回忆道:“楠儿五岁时突发心疾,母亲连夜带她回了药王谷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几分,“回来时,心疾虽未根治,但总算压制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