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翎儿\"他伸手想拦,却在半空僵住,最终只是无措地蜷起手指。
    在怡和把画纸揭开的瞬间,他认命的闭上了眼。
    阳光斜斜地穿透窗纱,将画中人照得纤毫毕现——鹅黄衣裙的少女站在马车车辕上,眼睛笑的弯成月牙。画中连她发间金丝蝴蝶钗的须翅都勾勒得栩栩如生,更不必说少女明媚的相貌。
    \"这是\"怡和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,\"我吗?\"
    褚直闫的喉结剧烈滚动。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\"嗯\"。耳根红得仿佛要滴血,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红。
    书房突然静得可怕。怡和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,也能听见他衣袖摩擦时细微的沙沙声。画上的墨迹已经陈旧,右下角落款日期竟是四年前——
    \"四年前\"怡和的声音有些发颤,\"我们见过?\"
    \"那时\"他的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秋风中,\"我刚来京城,是那届的考生。\"
    怡和怔住,画纸在她指尖微微颤动。
    \"被其他学子为难时\"褚直闫的指尖摩挲着袖口,\"你帮了我。\"
    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    ——那年春闱前夕,她因在宫中闷得发慌,缠着太子哥哥带她出宫。太子被她闹得无法,只得答应,却只派了几个暗卫跟着,让她自己随意逛逛。
    她记得那日街市喧闹,她买了糖人、泥偶,又去茶楼听了半折戏,直到日暮才准备回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