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宫中当太医,光有医术是不够的,还要有脑子。
傅太医也是人精,加之沈娇棠之前找过他给蛮蛮诊脉。
他立刻道,“殿下放心,小殿下的脉象微臣已仔细记下了。”
“这就去斟酌配药,待明日一早,微臣再来为小殿下请脉,若热度未退,再行调整方子。”
他略一沉吟,又补充道,“但眼下也可用温水反复擦拭身子,尤其额头、脖颈、腋下,帮助退热。”
沈娇棠听懂了傅太医的弦外之音,蛮蛮的脉象他记住了,明日一早他会还会再过来。
到时候,有什么话可以单独再说。
殷淮拉住了沈娇棠的手,“娇棠,既然傅太医都这么说了,你就别担心了。”
沈娇棠正为女儿的身体揪心,立即抽出了手。
若是真如傅太医所说,蛮蛮发热只是小婴儿常见之症。
那殷淮之前拿蛮蛮身体做文章,将她骗进宫中,让她担心得整夜整夜的哭,她一定不会原谅他!
殷淮眸色深深看了她一眼,并未强求,只沉默地站在一旁。
烛火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床幔上,像一座沉寂的山。
傅太医离开后,侍女们端来温水,桃喜将温凉的帕子拧得半干,正要给蛮蛮擦拭。
殷淮却伸出手,“朕来。”
桃喜一怔,下意识看向沈娇棠。
这些事小姐从不假手他人,可她见沈娇棠正专心解着蛮蛮的小衣,她只得将帕子递过去。
殷淮刚接过帕子,沈娇棠便一把抢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