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值一提更好啊,姜衣璃收回手中的银票,依旧跪着,“奴婢还有一事要禀。”
“说。”
“奴婢侍奉大人三月有余,为大人聊解烦忧,荣幸之至。今自觉到了年纪,想要出府嫁人,望大人允准。”
谢矜臣垂在墨色袖口的手指一点点收紧,脸上的笑容消失。
“看上了谁?”
姜衣璃抬头,稍微怔了一下,只觉他眸中墨色阴冷,她恭敬地作答:“是庆安路一家当铺的老板。”
书房中响起一声冷嗤。
一个落魄商户,连当国公府奴才的资格都没有,凭什么入了她的眼?
谢矜臣眸光含着薄冰,手指攥紧,维持住风度,没说贬低之语,耐着脾性问:“此人有何过人之处,叫你认定了终生?”
姜衣璃觉得他问得有点多。
她记得,棋语要和表哥成婚,只是同闻人管事提及,闻人说禀告大人,一句话就成了。
但是人在屋檐下,还是得低头。
姜衣璃老老实实地想了半天,诚恳地答:“踏实,淳朴。”
当然人长得清秀,白净,这不必提,这是她的最低要求。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,不能倒她胃口。
她思考过,又补一句:“听话。”
谢矜臣的脸色一寸寸变得难看,心中升起了无名的怒火,怒极了,反而有些想笑。
他不知自己为何恼,或许,因为这三个词听起来和自己一点都不相干。
他最终还是笑了,舌尖抵着齿列,温和的眸光下掩藏着阴翳,他道:“你年纪小,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,明日将人带来,我为你把把关。”
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