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奴婢以后不说了。”
姜衣璃起身下榻,坐在妆奁镜前望着铜镜,翠微才十四五岁,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。
可能她觉着一个男人表现出一点宠爱,就值得托付,值得原谅一切。
可并不是这样的,只是,姜衣璃也不能怪翠微,她这样想没错,这个时代每个姑娘都这样想。
翠微再听她的,也不能避免自身是个古代人的思想局限。
铜镜里头发梳得整齐光滑,钗环别鬓,清媚姝艳得似能压倒一树繁花。
姜衣璃回头,拉住翠微的手,“我不是在训斥你,我作为一个姐姐跟你说,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好,因为他可能同时对很多人都好。”
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,就像谢矜臣送钱,送金银,因为这些对他来说也很廉价。
他给的,是他轻易就能拿出来的东西。
至于和董家关系决裂,谢矜臣的愤怒有几分是为她,又有几分是因为董舒华阳奉阴违,挑衅了他的威严?
皇城里。
太子朱潜躲在书房翻看奏折,窗下烧着银丝碳,他批完一摞小山,招手叫太监,“备轿,孤要去杏花别院。”
小太监伺候他披上狐裘,另有人去备轿,探路。
朱潜本想趁休沐这日大清早偷个欢,常人谁能想到这个时辰,他一进别院,满地花瓶摔倒,绿树倾斜,他顿感不妙,大步跑进正堂。
只见梁上吊着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女人,腹中滚圆,脸色灰败,浑身僵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