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谢矜臣让下人备了马车,牵她去甪直古镇,著名的江南“桥都”。
途经茗风茶楼,姜衣璃撩开帘子,寒风迎面,觉得朱桥一畔的闹愣愣的空落一大片,“我记得这儿不是姻缘桥吗?我记错了吗?”
谢矜臣伸长手将她撩开的帘子遮住,温柔平静握住她的手,“冷不冷?”
这处空地,回头交给苏州知府让他填上。
他掌心温暖,但比不上手炉,姜衣璃不知不觉被转移了话题,心道,知道冷,还带她出门游船?古镇水乡,应当在烟雨如丝的季节才好看。
边境一战,转眼就过去了半年,时节忽易。
下了马车,迎面拂来一阵暖风,河中栽满莲花,粉红的花瓣随风招展,硕大的绿叶蓬勃苍翠,姜衣璃回头看他,“怎么让它反季开花的?”
谢矜臣笑而不答,牵她上船,这艘船精致简雅,却不大,只能供三四人乘。
摇摇晃晃坐下,她左右看,“怎么没有艄公。”
“十年修得同船渡,本官今日为你做一回艄公。”谢矜臣与她共坐船头,执起干净的船桨。
姜衣璃扭过头,脱了自己身上的白色狐裘,冬日将河道变暖,冬日盛开夏日才有红花碧叶,想必都费了极大功夫,再有高高在上的权臣放低身段来掌船,这要是个深居简出的闺阁女子,还真被他撩到了。
船游至湖心,谢矜臣放下桨,倾身伸出手臂朝她身后。
船身倾斜,荡出一圈圈涟漪。
姜衣璃惊恐失色,慌乱地抓住他,怯生生地道,“大人你别乱动!我不会凫水。”
“无事。”他摘了朵莲蓬,一手扶住她的肩膀,屈指抚去她眼角吓出的泪光,温柔笑道,“我亦不善凫水。”
姜衣璃眼睫忽地抬起,看看四周白墙乌巷空无一人,她沉默了,你最好是像我一样在说假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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