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让即墨去吧。”姜衣璃淡然看了眼身后的护卫,随口道,“丧礼繁杂,用人的地方多得是,他和他的手下跟着我委实大材小用。”
闻人堂的确也连日疲乏,谢矜臣没有太久迟疑,道,“即墨,你去礼部找王尚书,让其速速拟定谥号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他应下离去,闻人堂跟王家的族侄带堪舆家去相墓。
帷堂前香炉死寂,灯烛灰白,供饭吹了一夜又干又冷。
姜衣璃抬头示意翠微,接了食盒提上前,温温柔柔地道,“大人,您吃点东西吧。”
一只冷白的手盖在她掌面上,将打开一半的盒盖盖上,谢矜臣淡漠道,“没有胃口。”
“你先回府,我今晚不回去。”
姜衣璃假装伤感地走了。她已试探得差不多,第三日再来时,比前两日提早,太阳还在山腰,红彤彤悬挂。
她在马车里伸出掌心,对翠微说,“把药给我。”
翠微拿出来,她立刻塞进袖口。
灵堂前长明灯簌簌遥荡,风声惨栗,姜衣璃着暗灰披风,里面是雪白的衣裙,她去时,堂中左右各有两名小厮跪坐烧纸钱,王家夫人在劝谢矜臣用膳,见她来,温和客套两句退出去。
谢矜臣眼神冷凉沉默,在用干净的帕子擦牌位上的灰尘。
姜衣璃轻手轻脚走去,他已习惯,听到那轻柔的熟悉声音,有些安心,她不厌其烦地说,“大人您一点都不饿吗?吃不惯府上膳食的话,我去给您煮些粥吧。”
不等他应答,小姑娘挽袖跃跃欲试,她回头问下人。
“你们的膳房在哪?”
下人个个热情,当即为她引路,谢大人已三天未进食,他们也慌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