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矜臣说这种话无疑是把要造反的事情跟她坦白了,虽说她早知道,但主动说又是另一码事。
她无意掺和,因为这样会搅得更深。
眼前是黑漆冷沉的棺椁,厚重肃静,沉默地横在那里,就在谢矜臣身后。
灵堂的白幡底下,露出一只穿着白色绣鞋的脚,王娉贴在挽联上屏息偷听。
堂中,冷风瑟瑟,姜衣璃站着,谢矜臣的脑袋埋在她腹上,就好像她把人搂着,她的眼神凝着黑漆漆的棺材板,她想,王崇的意思必然是后者。
王崇死前最后一封奏折,是令谢矜臣升任江浙总督,辖管四省。
这给他收拢江南铺了很大一步路,很多暗的东西可以摆到明面上合理合法了。
这份调令,崇庆帝已批准,暂时还未传出来。
姜衣璃看了一眼青花瓷碗,她低下头,柔声道,“大人,您数日不食,身体撑不住的,多少吃一点吧。”
身前的人挪开。
青花瓷碗里冒出糯糯的米香,温热轻软,莹白纤细的手指捏着柄,舀一勺送到男人微微泛白的薄唇边。
谢矜臣先开始莫名其妙特别乖,像个稚童,他张嘴含了一口。
气质立刻就变了。
姜衣璃看他凌厉肃穆,气息凛凛的成熟模样,有些慌,她知晓谢矜臣舌头刁,味觉灵敏,这药是无色无味的,怎会一尝就发现问题?
自然,她从上回在船上犯过做贼心虚的致命缺点后,就改掉了这个毛病。
不把证据甩到她脸上她是不会认的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