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的网,幽幽的塔,谢矜臣的阴影笼罩着她,让她只能被迫臣服。
清晨。
姜衣璃醒来的时辰算不得早,她枕边空荡,榻是凉的,那个禽兽去哪她不在意。
她伸出一条藕玉般的手臂,撩开帘帐。
“给我一碗避子汤。”姜衣璃喉咙咽了咽,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哑。
进来伺候的是个熟面孔。玉瑟。
她挽着双丫髻,穿青色丫鬟服,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浅色汤药走进,“夫人。”
姜衣璃惊讶,她说是收到命令来伺候,随夫人一起回杭州。
谢矜臣升职之后的办公之地从苏州挪到杭州了。
捧着白瓷碗,姜衣璃低头喝,可算遇到熟人,问她,“你几时到的,见过翠微吗?”她跟翠微在苏州相识过。
玉瑟摇头,“奴婢刚到,没见过翠微。”
“闻人管事呢?”
“也没见。”
姜衣璃两弯黛眉往中间拧,她喝了半碗,脸色不对,将瓷碗拿开,“这药怎么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?”
从前的汤红亮发褐,今日这汤颜色略浅。
口味更不同,从前辛辣,这一碗明显温和,入腹暖和舒适。
玉瑟垂眼道,“这是大人新令郎中开的药方,比从前温补,不伤女子本原。”
姜衣璃满脸冷淡,谁稀罕。
玉瑟蹲在案边收拾碗勺,想起早晨在前院,听到大人吩咐郎中,嘱他备上一份让女子善孕的汤药,不得损伤身子。
傍晚时分,谢矜臣回到客栈。
一看见他姜衣璃就意乱腿软,惧意凉飕飕地攀爬上脊背。
“大人。”她手中握着玉瑟给的瓷瓶,往枕下放。
“那是什么?”谢矜臣挑眉看来,他腿长个高,迈步上前,轻松地就拿住了,姜衣璃无力招架。
放在鼻前嗅了嗅。
他温声问,“消肿药膏,磕着了?”
姜衣璃脑袋麻木,她咬着唇,怒目而视,一个字音也发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