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在里面的房间。”即墨黑衣滴着水,恭敬地答。他第一个跳水救的就是夫人,救上来后立刻交给玉瑟,不敢耽搁。
随船的郎中提着药箱,欲给他把脉。
谢矜臣抬起手腕,顾不得自己,撂下一众护卫和郎中,脚步凌乱往折廊里面的雅间去。
撩开珠帘,跨步走进房中。
玉瑟刚给榻上昏迷的主子换了干净的柔软里衣,跪在榻前给她擦头发,欲行礼被打断。
“郎中在何处——”话音落两名郎中同时在珠帘外响应。
早就等候着,只待看诊。
取下榻上的玉钩,销金帐垂荡下来,谢矜臣满身湿漉地蹲坐在榻前,望向桌案,一条纤细的手臂搁在案沿,腕上覆着粉色绸帕。
两位郎中交替把脉,俱是眉头紧锁。
“到底是何情形?”谢矜臣冷脸问。
姜衣璃没有呛水,面容平静,她只是平静地躺着,谢矜臣会看简单的脉象,但复杂的他观察不出。
房中的两位年迈郎中对视交谈,三缄其口,不知如何答。
“说。”
屋中的郎中和侍候的丫鬟俱是肩膀一颤,右边那位郎中抹汗道,“这脉象属实奇怪,像是睡着,又像是昏迷。”
左边那郎中点头附和,“抑或是…夫人胆怯,吓着了,村野间管此叫失魂。”
“怎么让她醒过来?”
两位郎中说出截然相反之话,右边那位说先安神睡上一觉,左边那位说应当醒神,继而两人低头窃语争执。
意见最终达成一致。
“总之,从脉象看,夫人身子并无大碍。兴许躺躺就醒了…”
谢矜臣压抑着满身凉薄之气,“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