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线扫向绿衣裳的丫鬟,谢矜臣道,“你日后,便算作国公府家生的奴才。”
“是。”玉瑟安静地跪着叩头。
晚宴。
一张黄花梨螭龙纹八仙桌摆在院中,四处立柱镶嵌明珠,照得满院亮堂,流光映着明黄丝帛上寥寥几个字。
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咨尔总督谢玹,赐自裁。着即于接旨之地,钦遵自尽,毋得稽延。钦此。
沈昼双手撑开卷轴,眼珠子一瞪,敢写他都不敢念。
若他和谢矜臣是死对头,哪怕不相干,宣完这份旨,都得把命交代在这。
虽然他也有心腹,但架不住对方有兵。
沈昼将圣旨掷在地上,“一派胡!”他端起桌上的青花黄陶酒杯,“来干一杯,为谢总督接风!”
姜衣璃娴静袅娜地坐在席间,跟着烘起的气氛举杯。
酒入口中,她懵了一下。
是水。温开水。
细白的指尖捏住酒杯,不可置信地盯着,再看对面,沈昼面色如常,她转头,谢矜臣侧脸锋利,并没看她,只将手挪来覆在她掌上。
轻轻地握住她,以示安抚。
姜衣璃皱了眉,把手抽出来,谢矜臣眼神温柔地偏头,正欲开口。
对面沈昼道:“行了,别腻歪了。”
他今日特地不在府中,可留足时间了,该谈谈正事。
墨衣下摆抻直,沈昼端起正式的神色,“我听说朝廷已经派人去接管冀州了。”
姜衣璃指尖捏着青花黄陶杯,听出一些形势,掌管七省军务,权势高到此等地步,除了造反没有别的生路可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