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”江乔顿了一下,重新开口时,眼泪却再次狂涌出来。
赫尔曼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,话都不敢大声说,“我车就停在附近停车场,我们马上过去或者你就在这别动了,等我开过来。”
耳膜胀痛。
赫尔曼的话像是从水底传来,混沌不清。
一连串模糊的字符从脑子里飞快划过,一点声响都没留下。
眼看着赫尔曼伸出手臂,一脸准备把她捞起来转移上车的焦急。
江乔站起来,强忍着被自己摇头摇出来的耳鸣,深呼吸几次,“我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您知道,他在哪里吗?”她抬起通红的双眸看向他,接上自己被眼泪打断的话,“我就是有点想他了。”
她也知道自己不讲理,明明是她赌气要独处在先,再打不通电话的。
可是在这一秒,她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呼喊,想见他。
铭牌已经旧到快要被换掉。
心外科同事露营团建,和大家一起吃烤肉时,裴知鹤曾经说过,他第一次见她,是在他二十岁。
他说,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他。
他说,在她面前,他从未说过谎。
以往只被她一笑而过的戏,一字一句地浮现在脑海。
她以为这样平静的海面只容得下虚幻的倒影,从未想过,暗涌之下是海底冰山。
深沉,厚重,温柔而沉默。
如果她没有在那场生日宴上跑出来,如果她今天没有来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