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子的最后一勺红烩牛肉被她挖进嘴里,一点都不浪费。
裴知鹤看着她笑,“还要不要吃饭后甜点?”
“不了不了,”江乔摆手,偷偷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,穿上大衣前,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,“实话跟你讲哦,我裙子已经快要崩开了。”
裴知鹤莞尔,扶着她手从高脚凳上下来,先走一步去结账。
那天来的时候还没注意,老板娘插花的手艺精妙。
柜台和几张木头长桌上都放了透明的小花瓶,郁金香和喷泉草交相呼应,有一种清新的仙气飘飘。
她这么想着,也这么夸了。
然后就看到在柜台后数零钱硬币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抬起眼,对着裴知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,“你先生更会。”
看她继续一脸懵,老太太继续给她使眼色,“看他钱包里呀。”
裴知鹤今天拿的还是那个京郊露营时她见过的钱夹,欧洲不比国内的移动支付便捷,的确是现金支付更方便一些。
他修长的手指打开纸钞位,中间的透明隔层晃了晃,是那张她见过的裁了一半的海洋馆旧照片,然后
她才发现,这个透明隔层居然是双面的。
另一面的视角里,是她在苏城园林的某张拍立得。
没有婚纱,也没有头纱。
可她脸上那一点薄红,和手里如同晶莹瀑布般的捧花,硬是能让所有在他钱夹里见过这张照片的人看得懂。
这是他的新婚太太。
尽管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,那时候的脸红,比起心动还是紧张更多。
连捧花,都是李师傅当天不知道从哪里带来救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