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垂怜的眼神,却正好刺痛了虞可岚脆弱的自尊心。
她突然古怪地抿起唇,哼出一声冷而利的轻笑,“是,你眼界最大,所以你什么都看得见,又装作看不见。”
“公主的世界是这样的吧,所有的好运和好事都会被自动吸引到你身边,可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,只当做理所应当。”
“连裴知鹤这样的男人都从你初中开始就愿意等你,可你那时候正眼看过他一次吗,你恐怕还打着从裴家兄弟里挑挑选选的主意,把他当备胎吧!”
江乔心口被揪扯。
她坐在那里抬起眼睛,乌亮的杏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,微翘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,很轻地问,“什么叫,从初中开始就愿意等我。”
“你是真不知道,还是装不知道?”
虞可岚表情很怪,语气讥讽至极,“你们家每年秋天吃的大闸蟹,是谁送到家门口的,你从没出去迎过?”
筒子楼老旧,每层共用一个大厨房。
她家住在违建的小阁楼上,自己用电磁炉开火,但也碍不住邻里嘴碎,把一楼灶台上听来看来的八卦,有意无意送进她们一家的耳朵里。
江家没有男人,外婆妈妈带着小女儿,谁都说一句可怜见。
妈妈包下的铺子经营惨淡,赚不来多少闲钱,平时还有酗酒的毛病。
江家小老太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除了臭美爱折腾,捯饬完自己又捯饬家里的小院子,也看不出哪里富贵。
可就这么一家人,每年到了吃湖蟹的季节,螃蟹从来都是叠着蒸好几屉,黄满膏肥,又大又漂亮。
一开始邻居还传,抱着螃蟹箱子上门的中年男人是江家的新姑爷,特意表孝心来了。
可先不论江玉芬从哪能认识出手如此阔绰的男友,人家到底有没有这层意思。
即便只看男人那身黑西装白手套的装扮,也不难猜得出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