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梨怔然地望着鹤砚忱,心里乱得像是被小猫抓过的线团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。
鹤砚忱叹了声气,也不忍说她了,帮她擦了擦脸:“有没有哪里受伤?”
他方才见月梨摔在了地上,这林间路上都是碎石和杂草,很容易划伤。
月梨吸了吸鼻子,心里一直紧绷着,连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都被她忽略了。
“手疼”她伸出一截藕臂,白皙的小臂和手心都是红色的擦痕,“脚腕也有些疼”
鹤砚忱帮她脱了绣鞋看了看,只是扭到了有些红,还好没伤到骨头。
他叫太医拿了药来,冰凉的药膏擦在伤口上,有点刺痛,月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。
“别乱动。”
“我疼”她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,既是疼也是今日着实被吓到了。
“很快就好了。”鹤砚忱难得没阴阳怪气,还低头凑近伤口帮她吹了吹。
他想的比月梨更多,回宫的马车都是由专人看守,再三检查后才会让主子们上去,里面混进去一匹疯马的几率为零。
若非马自身的原因,那就是人为了。
只是不知这人是冲着沈昭仪还是月梨来的。
对于沈昭仪,他没太多印象,只记得她父亲为正四品少詹事,为人中立,与朝中各党派并无太多牵扯,而沈昭仪本人也向来低调,从在潜邸的时候便是人人称赞的贤淑良德。
可若是冲着月梨来的,又为何是让沈昭仪的马失控?
月梨来时便是坐着銮驾,回去也并未单独准备她的车辇,许是那人不敢在銮驾上动手,便赌一把她会去找关系亲近的沈昭仪。
鹤砚忱给她擦药的功夫,脑海里已经将事情理了一遍。
“褚翊,将那马驹的尸首交给肖院判和仵作检查。”
外边候着的褚翊忙道:“是,卑职这就去办。”
所幸这里离皇城也不远了,褚翊快马加鞭传了简讯回宫,沈昭仪乃后宫中人,出了事需告知中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