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歪理。”男人轻斥了一句,语气中却没什么不快。
以他的喜恶为先吗?
鹤砚忱端着药碗的手有瞬间的凝滞,他似是随口说了句:“若是朕不喜欢太后呢?”
“不喜欢就不喜欢,陛下是帝王,连喜恶的权利都没有吗?”
月梨抱住他的脖子,跨坐在他腿上:“陛下不喜欢,那嫔妾也不喜欢。”
“太后总让嫔妾去抄写什么女则女训,她还说嫔妾不够端庄,要找嬷嬷教嫔妾礼仪,上次嫔妾费了好大功夫才抄好的女则,太后娘娘说嫔妾写得敷衍,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,让郑美人看了嫔妾笑话”
月梨提起太后就是一肚子的憋闷,叭叭叭的说个没完。
等她口干舌燥地停下来,才有些心虚地瞥了眼男人的脸色。
好歹是他的生母,她是不是说得过分了些?
鹤砚忱却笑了。
世人都道百善孝为先,所以哪怕太后曾经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,一个“孝”字压上来,也会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太后也许是悔了,但她悔了自己就要原谅不计前嫌吗?
所有知情的人都劝他,自以为是地觉得母子和睦就是对他好。
可他不需要这份好,他需要的是认同,是和他站在一起。
从始至终,只有月梨懂他。
“说累了?”
男人眼中的冷凝尽数消散,他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:“喝点药润润喉。”
“陛下~”月梨欲哭无泪,故技重施地想要撒娇。
鹤砚忱从桌上拿了颗蜜饯塞进她嘴里,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话语。
他道:“今日先喝药,明日让他们做成药丸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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