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数日,宫中似乎变了天。
鹤砚忱多日未曾早朝,听闻他曾去了一趟皇陵,回来后便紧闭了麟德殿的大门,只是时不时有染血的尸体被送出来。
宫中人人自危,不敢靠近帝王的寝宫半步。
月梨在琢玉宫中自然也知晓了此事,她不由得想起上辈子,也有这么一出事,随之而来的就是鹤砚忱性情大变,彻底荒废了朝政。
可明明不该是现在发生的。
是她的重生,带来了太多的改变,所以导致鹤砚忱发疯的时间提前了?
可是勒月不是已经在帮他解毒了吗?
月梨再也坐不住了,不顾连翘的劝阻,径直往麟德殿去。
殿外,十步一哨,腰间佩刀的禁军驻守在宫道上。
季明哆嗦着朝里面瞧了一眼,偌大冷清的麟德殿中,唯有主殿亮着灯,而鹤砚忱就立于殿前的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首那人。
“陛下饶命啊!”
被抓来的是曾经贤王的幕僚,鹤砚忱登基后并未处死贤王,他忌惮着自己身上的毒和贤王有关,暂且留了他一命。
便连曾经效忠于贤王的人,能顺降者皆不杀。
可这几日,鹤砚忱却连连下令召这些人入宫,但凡进了麟德殿的,便没有能走着出去的。
季明擦了擦额前的汗,他总觉得萦绕在鼻尖的那股子血腥味散不去。
陛下是真疯了。
掘了先帝的陵墓,对一死人鞭尸、挫骨扬灰,便是如今回想起那一幕,季明都浑身发颤。
甚至,陛下都已派人去押送贤王进京,若是陛下的蛊毒解不了,季明都不敢想,以后会发生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