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砚忱的目光有些空洞,他抬手一点一点地抚着月梨的脸颊。
指腹在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红痕,似乎破坏了这张美人面。
他想收回手,可月梨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,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掌心。
“陛下,嫔妾给你擦擦手。”月梨的声音很轻,她拿着自己的丝绢,仔细地帮他擦拭着。
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可她知道鹤砚忱从来需要的都不是同情。
他可以一个人忍受年复一年的毒发,他就注定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
他只是需要发泄,需要陪伴。
夜风轻轻,明月高悬。
四周都很寂静,唯有月梨时不时抽泣一下的声音。
她的眼泪掉在了男人的手背上,鹤砚忱像是被灼烧了一般倏地抽回手。
丝绢掉落在了地上,被满地的鲜血瞬间浸湿。
他转过身,高大的背影却显得格外寂寥:
“回去吧。”
月梨不想走,她胆子一向很大,就像现在,她直接上前两步从身后抱住了男人的腰。
“嫔妾不能陪着陛下吗?”
她没有问鹤砚忱需不需要人陪,她只是想留下来陪着他。
男人没有说话,月梨的力气很小,他轻而易举地就挣开了她,抬步朝着殿内走去。
月梨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,很快就选择跟了上去,甚至贴心地把门关上了。
寝殿内只燃着两支蜡烛,光线十分昏暗。
鹤砚忱坐在榻边,看着月梨笨拙地偷偷打量他,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,便小步挪上前来,然后轻轻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。
像极了在江宁初见时那样。
鹤砚忱借着微弱的光亮抬头看她,他向来是不爱忆往昔的人,可这时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江宁知府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