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反问道:“墨先生试过哪些土料了?”
张迁连忙道:“城郊的黄黏土、河边的黑泥、甚至是一些山里的红土,都试过了。按照墨先生的说法,这些土料杂质太多,烧结时内部结构不稳,一遇高温便会开裂、熔融。”
“杂质太多”李辰安站起身,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大脑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搜索引擎,拼命地检索着那些模糊的、早已忘到九霄云外的知识碎片。
(杂质化学成分纯度对!问题在于纯度!就像我提纯雪花盐一样,盐矿里有各种杂质,所以又苦又涩,我把氯化钠提纯出来,就成了宝物。那土料是不是也有一种相对‘纯净’的土?它的主要成分,好像是含铝的硅酸盐矿物我记得它烧出来是白色的,非常细腻,像面粉一样对了,陶瓷!景德镇用的就是那种土,叫高岭土!)
一个模糊的名字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出来,让他眼前一亮。
他暂时无法跟古人解释什么“硅酸铝”!
“墨先生呢?”他问道。
“还在赤石岭那边,带着人一遍遍地试,都快魔怔了。”张迁苦着脸道。
“把他叫回来。”李辰安吩咐道,“让他把他库房里最好的几种制瓷黏土,都带一些样品过来。”
半天后,满眼血丝的墨承规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,他将几个小陶罐摆在李辰安面前的石桌上,里面分别装着几种颜色、质地各不相同的黏土。
“殿下,您找我?”他的声音沙哑。
李辰安指着其中一罐颜色最白、质地也最细腻的黏土,问道:“墨先生,此土,是否是你所知最好的制瓷原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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