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上的工匠们,一个个眼睛都红了。他们大多在秦州的官营军工作坊里干活,累死累活一个月,能拿到一两银子的工钱,就得烧高香了。至于肉、房子、孩子上学?那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!
一个在秦州军工作坊里干了二十年、手艺精湛的老铁匠,看完简章,将手中的烟杆往地上一摔,唾沫横飞地骂道:“他娘的!老子给那帮狗官打了半辈子铁,连件像样的棉衣都混不上!走!去云州!就算是死在半路上,也比在这儿受穷强!”
“走!同去!”
“算我一个!”
一时间,群情激愤。
负责在此地“招工”的,正是张迁手下一个极其机灵的年轻书吏。他见火候已到,立刻站上高台,朗声道:“诸位乡亲师傅!我们王爷说了,云州欢迎天下所有靠手艺吃饭的英雄好汉!愿意去的,现在就可以到我这里登记!王府已在边境备好了车马,只要你们能过去,我们保证大家的安全!”
这张“招工简章”,像一块巨石,狠狠地砸进了秦州这潭死水里。
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开,不过三日,便有数百名秦州的工匠,拖家带口,变卖家当,如同逃难般,向着云州的方向涌来。
而这一下,彻底捅了马蜂窝。
秦州,州府。
三皇子,“雍王”李骁武,一脚将面前的紫檀木案几踹翻在地,名贵的笔墨纸砚碎了一地。
“李辰安!你这个病秧子!你欺人太甚!”他那张素来张扬跋扈的脸上,此刻布满了暴怒的青筋,双目赤红,如同要吃人的猛兽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