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哲眉头一皱:“秦商督此差矣!商贾重利,而非重形。只要我等货物为真,何须在意这外在的繁文缛节?”
“迂腐,书呆子看法。”秦红袖摇了摇头,她走到苏明哲面前,拿起他手中的章程,用两根纤长的手指夹着,将章程推至一边。
“外在的形式,就是内在实力的延伸。一个连待客之道都如此寒酸的主人,你如何让客人相信,你有能力提供最顶级的货物?他们看到的,不是节俭,是穷酸,是实力不济。”
“你”苏明哲被她这番离经叛道的论噎得说不出话,他急忙转向软榻上的李辰安,躬身道:“殿下!老臣老臣绝无怠慢客商之意!只是只是府库实在”
他话未说完,李辰安终于动了。
他打了个哈欠,慢悠悠地从软榻上坐起身。
“苏先生,你说的没错。每一文钱,都该用在刀刃上。”
苏明哲闻,眼中闪过一丝希冀,以为殿下会支持自己。
不过接下来李辰安却摇了摇头,他走到那本被张迁抱在怀里的新账册前,伸出手指,轻轻地在那牛皮封面上敲了敲。
“但是,什么是刀刃?”
“是给多一个士兵换上一件棉衣,让他少挨一分冻?还是多修半里水渠,让多几亩地能喝上水?这些,都是刀刃,都是善政,都是我们正在做,也必须做下去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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