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的喧嚣与血腥，终被黎明的微光所涤荡。

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，洒在云州城那青灰色的屋檐上。

王府的书房，在清晨的光线下却显得有些惨白。

“战果，便是如此。”

赵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他已经连续一夜未眠，但精神依旧紧绷如弓弦。

他将一块染血的青铜面具和一把断裂的长刀，轻轻地放在了长案之上。

“歼敌一十有三，俘虏重伤者二人，皆已在审讯中断气，主犯逃脱。”

苏明哲看着那柄断刀，伸出枯槁的手，颤巍巍地拿起断刀，仔细端详着刀柄上那个模糊却依旧可辨的徽记。

良久，他长叹一口气，将断刀放回桌上，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：“苍龙踏云玄甲骁骑，不会错了，普天之下，只有三皇子李骁武的亲卫，才配用此等徽记。”

他缓缓闭上眼，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，却满是痛心疾首：“同室操戈，引狼入室国之不幸，莫过于此啊！”

秦红袖那张紧绷着的俏脸放松了下来：“总算抓到那只狐狸的尾巴了。”

一直蜷在软榻上的李辰安，猛地从一堆毯子里坐了起来，他之前所有的烦躁和不安一扫而空。

这几天，他被这件事折腾得食不下咽、寝不安席，连钓鱼都索然无味，这种日子，他一天都不想再过了。

“好！太好了！”他一拍大腿，几乎要跳起来，“总算能把那帮草原蛮子给打发走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