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下的听众听得是如痴如醉,义愤填膺。
“三皇子也太不像话了!简直无法无天!”
“太子殿下可千万要小心啊!那秦州跟龙潭虎穴似的!”
“咱们的太子爷,真是个好人啊!”
这些由相国府和东宫暗中授意的舆论,就像无形的风,吹遍了上都的每一个角落,它们无法改变权力的走向,却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心向背,为太子此行,披上了一件民心所向的华丽外衣。
而这一切喧嚣的源头,紫宸殿内,却是一片寂静。
夏帝李宗训挥退了所有内侍,独自一人站在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。
“陛下,东宫和相国府的马车,昨夜都去过城中几大勾栏瓦舍了。”
“由着他们折腾去吧。”皇上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。
“储君之位既定,将来总要承继大统,借些舆论聚聚民心,本也该是他要学的本事。”
“朕这个太子,什么都好,就是心不够狠,手不够硬,这次,就让他去秦州那块磨刀石上,好好磨一磨,看看他究竟是块好钢,还是一块朽木。”
“那三殿下那边”
“老三?”李宗训冷笑一声,“他就是一头被养在笼子里的猛虎,总觉得自己爪牙锋利,却忘了,这笼子的钥匙,始终握在朕的手里,让他疼一疼,闹一闹,也好。”
他看着眼前的疆域图,手指在那地图上,轻轻地、从秦州划向了云州。
“朕真正好奇的是朕的七皇子,在京中时总病恹恹的,一副难承事的模样,怎么到了云州,倒有这等折腾的能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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