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念到这里,已是觉得匪夷所思。
“云州闻讯,七殿下当庭震怒,已于昨日备下轻车简从,称要亲赴秦州,与那人证当堂对质,以证清白!”
“噗——”
王景略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,差点没喷出来,他被呛得咳嗽了两声,那张古井无波的老脸上,终于露出了一丝活泛气儿,那是一种看到了极其有趣之事的欣然。
“哈哈哈”他放下茶杯,竟抚掌大笑起来,笑得连肩膀都在抖。
“有意思,真是有意思。”他摇着头,自自语,“本以为是一出猛虎斗蛟龙的大戏,没想到,池塘里那条最不起眼的病鲤鱼,自己蹦上岸来了。”
王与看着自家叔父这反常的模样,愈发不解:“叔父,您您这是何意?这李骁武颠倒黑白,已是无耻之尤,那李辰安更是愚蠢透顶,此去秦州,无异于自投罗网!这这简直是一场闹剧啊!”
“闹剧?”王景略收敛了笑意,重新拿起一枚白子,在指尖缓缓摩挲着。
“与啊,你看这盘棋,为何会输?”他点了点棋盘,“因为你总盯着眼前的得失,总想着自己的棋子要如何如何,却忘了,这盘棋,它自己也是会变的。”
他将那枚白子,轻轻按在棋盘的天元之位。
“三殿下抛出个人证,看似是解了自己的围,实则是把棋盘给掀了,他把一盘暗流涌动的棋局,变成了一场简单粗暴的斗殴,这是武夫的解法,蠢则蠢矣,却也直接。”
“而我们这位七殿下,”
“他更有趣,他不去跟人争辩这棋盘是谁掀的,而是直接跳进了斗殴的场子里,说要跟那个最壮的家伙单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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