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洒进驿馆的窗格时,李辰安已经收拾好了他那简单的行囊。
他换上了一身来时的青色常服,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,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,便是他从云州带来的、还未曾用完的鱼饵。
“殿下,您真的现在就要走?”赵磐跟在他身后,脸上满是担忧。
“不走还留在这里干嘛?”李辰安打了个哈欠,“等着太子兄再请我喝一碗燕窝羹吗?我可受不起。”
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这场风波看似已经平息,实则不过是刚刚开始。
太子虽然暂时控制了秦州,但接下来,如何安抚那些骄兵悍将,如何与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周旋,如何将三哥安安稳稳地押回京城,桩桩件件,都是烫手的山芋。
而他这个“有功之臣”,留在这里,只会成为各方势力瞩目的焦点,尴尬无比。
(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,我现在不溜,更待何时?再说了,我那温泉山庄的二期工程,可还等着我回去亲自监工呢!)
他走到院中,太子李景铄早已等候在那里。
“七弟,不多留几日吗?”李景铄的脸上,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。
“不了不了,”李辰安连忙摆手,一脸的真诚,“太子兄公务繁忙,臣弟留在这里,只会给您添乱,云州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我呢,我得赶紧回去。”
他对着太子,郑重地一揖到底:“此次秦州之行,若非太子兄明察秋毫,主持公道,臣弟恐怕早已身陷囹圄,此番大恩,臣弟铭记于心。”
“你我兄弟,何须如此客气?”李景铄扶起他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此番受了委屈,为兄都看在眼里,待回到上都,我定向父皇为你请功。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份盖着东宫大印的令符,递到李辰安面前。
“这是本宫的手令,你持此令,可通行无阻,秦州境内,若有不开眼之人胆敢刁难,可先斩后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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