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节之后,宫里宫外都恢复了往日的喧嚣热闹。
永亲王之事并未在众人心中留下多大痕迹,这京中总是这般今儿个有人高升而起,明儿个又有人跌落泥潭。
边关的军报时常送来,大部分都是好消息,当然也有败战之时。
总的来说目前情势对大安国而是正面的。
迎春花盛开之时,裴织蝶邀着萧念窈去游湖赏花,叫上了詹千琴等几个要好的夫人,包下了一艘画舫小船。
“可真是许久没这般悠闲了。”裴织蝶坐在船头,桌上煮着清茶,旁边放着精致的茶点,詹千琴不知何时折下的迎春花,寻了个瓶子插着放在桌上。
“这一年过的都是事儿。”詹千琴也很是唏嘘,伸手拨动迎春花淡淡说道:“好在是安稳了。”
“如今边关捷报连连,想来要不了多久战事也能平息了。”裴织蝶说着转头看向萧念窈说道:“待三爷回来了,你也可以安心了。”
萧念窈听着露出了笑意,愈发的期盼着战事结束的那一天。
旁边两位夫人皆是与詹千琴相识的夫人,也是极好说话之人,萧念窈与之虽不熟悉,但是以前也是接触过的。
这会儿都跟着开口说话,时不时赞叹两句那湖水之中可见游动的鱼儿。
“快瞧,那不是蔡氏吗?”就在众人品茗赏景之时,詹千琴忽而开口,指着岸边不远处的人影惊呼道。
“哪个蔡氏?”裴织蝶茫然扭头,顺着詹千琴所指定睛一看,顿时直呼好家伙,原来是谢家大夫人,谢安循的那位继室。
自谢家出事之后,这蔡氏就销声匿迹了,连带着整个谢氏都没了动静,今日乍一瞧见还真是觉得新鲜。
萧念窈探头看了一眼,蔡氏就站在湖边,像是在等什么人,丝毫没注意到湖中划动的画舫船只,脸上神色略有几分憔悴和焦急,那衣着倒是半点都不委屈自已,还穿着绫罗绸缎呢?
谢家都成这副鬼样子了,蔡氏哪来的钱?
“前些天我听说,谢老夫人又病了。”詹千琴兴致勃勃的跟她们聊起了八卦,说那吕氏因着谢安循娶了蔡氏之后,蹦跶了这才多久,又病了。
“老侯爷都没了,吕氏能好?”裴织蝶嗤笑两声,宁远侯府这门匾都叫人摘了,侯府的荣恩也没了,儿子的前途也没了,如今那蔡氏指不定怎么后悔嫁入了谢家呢。
“真是天道好轮回啊……”詹千琴呵呵笑着,对谢家那是千万个看不上。
吕氏这次的病不像是演的,倒像是真不行了。
萧念窈曾听周秀雨说过,谢家记京城的求医问药,她派人去打听了一下,那谢家老夫人是彻底好不了了。
“那男人是谁?”正议论着,岸边蔡氏等的人还真是来了,只是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男人,远远瞧着看不清脸,只瞧见那一身衣裳像是下人。
“不是谢家大爷吧?”旁边的夫人扭头瞧着,有些奇怪皱眉说道:“我瞧着那人怎么有些眼熟呢?”
画舫开了过去,她们再想多看已是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