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我也累了,今天就到这吧,我先走一步。”邵棋颇觉得没意思,站起身理了理袖子,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转身离开。
霍让跟在她身后,临走时,他忽然转头扫了一眼殿内,声音冷然:“工部侍郎杨忠,枢密使王合,殿前失仪,忤逆君上,着三十廷杖,赶出宫去,流放岭南。”
“霍掌印!我知错了霍掌印!求您让我向陛下当面请罪,霍掌印”
殿中的侍卫将他们拖了下去,霍让黑眸冷淡,不为所动,连看都没看他一眼,迈步离开。
经过这一场杀鸡儆猴,朝中的臣子们提起了十二分的警醒,谨小慎微,再无人敢忤逆邵棋。
又是一年春,天气一转暖,邵棋就容易犯春困。
外面太阳高悬,她上完早朝回来,就把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,又睡了过去。
她睡得浅,没躺多久,身后就忽然出现了一个温热的胸膛,将她包裹了起来。暖意渗透过来,邵棋睁开眼,笑着在床上转了个身。
“怎么这会回来了?”
按照往常,他现在应该是在司礼监处理公务的。
霍让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稍显凌乱的长发,黑眸注视着她,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:“陛下偷懒,把政事全都丢给我,可惜有人不依,贺老将军已经在勤政殿等了多时,吵着要见您呢。”
“又是为了他那个儿子?”邵棋拧眉,一脸不可思议。
这事其实是有一段渊源的,贺家长子与端慧郡主自幼定亲,但贺家长子成年后,却悔了这门婚事,一去边境就是三年,立志要干出一番事业。而端慧郡主也并不留恋,及笄之后就嫁给了新晋状元郎,夫妻两人恩爱和睦。
但天意弄人,状元郎英年早逝,端慧郡主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,更巧合的是,那贺家长子偶然在寺庙里见了她一面,对她一见钟情,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,于是登门求娶,结果被端慧郡主冷着脸赶出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