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袁家从没像他们说的那般一视同仁过,家里头两个大的都是娇养,什么活都不用干,唯独相柳早早就让下地干活,冬有三九,夏有三伏,小萝卜头一样的孩子在地里面整不得闲。”
刘叔公说到这里,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“冬日里头相柳身上棉衣也是单薄,年年都要生一茬冻疮,身上腿上的伤更是不计其数,早些年都长不高,还是入赘到苏家之后才养回来。”
他细数着那些年袁家人对袁相柳的苛待,人越老,对往事记得越是清晰,这么一回忆,袁相柳从小到大的种种经历都历历在目。
刘叔公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,不像年轻人会怕这怕那,对燕王也没什么害怕,也就敢直不讳,桩桩件件都理得清楚,半点儿没给袁家人留情面。
说到动情处,他老泪纵横,苍老的声音讲述出来的往事很有画面感,让堂内堂外的人都十分动容。
袁大和王翠花越来越难看,几次都想要反驳,被鲁鹤年带来的人按了回去,不敢吭声。
直到后面刘叔公说到袁相柳因为伤了腿被袁家人嫌弃,五两银子的价格卖到了苏家,吕清河也跪不住了,软着腿坐到了地上,心下快速思量着对策,又偷瞄着堂上燕王的神情。
只见燕王脸色黑如锅底,却并没有给他什么暗示,显然也是对正在发生的事儿猝不及防,一时没有应对。
刘叔公说完了袁相柳与袁家人之间的恩怨纠葛,又说起袁大的腿伤。
“行了。”燕王生怕他说出什么更让人难堪的,到时候他还怎么继续审,遂及时制止了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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