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沈大山也背着一大捆柴回来了,手里还拽着一丛干枯的褐色松树枝叶。
进山洞时自带“沙啦啦”的声音。
干枯的松针是很好的引火材料,一点就着。
林禾将松树枝按照粗细上下搭好,又铺上一层厚厚的松针,中间留出一个小洞,确保有足够的空气能流通,不至于让火熄灭。
刚做完这些,就听沈大山为难地开口:“娘,火折子在二弟身上,咱们没法生火。”
“不用火折子也一样能点火,你们看好。”
林禾从洞口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碎石过来,又把柴刀拿在手上,二者用力一碰,溅出火星。
但一次并不足以点燃松针,林禾反复几次,松针开始冒烟。
林禾对着根部轻轻吹了几下,火苗就从松针堆里蹿了出来,迅速燃烧。
林禾又往里不断添着松针,直到下面的松枝也被点燃,她才收手。
火光映衬着几人的脸庞,除了林禾,剩下的所有人都满脸诧异。
“娘,这火就这么点燃了?”沈大山靠近火堆,还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他娘啥时候有这本事了?
沈大山的情绪都写在脸上,很好懂。
林禾看一眼就知道,“要不说我是你娘呢!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,往后多学着点!”
林禾愿意带着他们,但前提是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她。
她在林子里待得久,见得多会得多,教她们几次,她们要学着做才行。
不然什么活儿都她一个人干,不得累死。
沈大山摸着后脑勺,“行,以后娘说啥就是啥。”
他有时候确实死脑筋,但胜在孝顺,肯听林禾的话。
“跟我去割些茅草回来垫着晚上睡觉,三娘和大妞小妞看着火堆,再把最里头那个水池附近的青苔和枯叶弄干净。”
林禾说完,带着沈大山往山侧面走。
那边有一条小路下去,长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茅草。
有些是去年枯死的茅草,有些是今年开春刚冒芽长出来的。
山上的茅草长多久都无人管,茅草从最深的地方甚至比沈大山还要高出一截,足足两米多高。
林禾这个小个子一进去,瞬间就被淹没了。
“娘,你站在上头,别下来了,这茅草割人疼嘞!”
茅草的叶片细长锋利,沈大山一下去脸上就被割出一条口子。
他这是没经验,没见过这么高的茅草丛,一时间慌了手脚。
但林禾常年在山里行走,这样的茅草丛不知道走过多少次。
她灵活地在里面穿行,蹲下找到根部,一下子割倒一片。
周围空出来了,沈大山也腾出手将林禾割倒在地上的茅草抱到外面堆好。
“你寻个结实的藤条回来,像捆稻草一样把这些茅草捆好。”
林禾知道沈大山之前没见过这么高的茅草,特意换了个他能理解的说法。
“诶!好。”说起捆稻草,沈大山瞬间就懂了。
林禾割完的茅草,沈大山全部用一旁油茶树上缠着的藤条捆好,整整齐齐八捆摞在地上。
林禾负责割,沈大山负责捆。
二人干活动作利索,不到半个时辰就割了一大片。
林禾蹲下准备割最后一把茅草,刚动手,头顶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。
林禾抬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。
湿湿的?粘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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