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初立即心急火燎地返回侯府。
    一进门,侯爷夫人就闻讯迎了上来。
    头发凌乱,两眼通红,满脸泪痕。
    不等静初开口说话,侯爷夫人先一脸急切地捉住了她的手,瘪瘪嘴,瞬间泪如泉涌:“静初,娘可把你盼回来了。”
    指尖冰凉,带着轻颤,声音也满是沙哑。
    静初忙询问: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
    侯夫人带着哭腔询问:“你告诉母亲,宴清呢?他去哪儿了?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府?”
    静初强作镇定:“我进宫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吗?皇上派他查案,暂时离京几日。”
    “可池宴行说,跟随宴清前往冀州办案的初五一个人逃回京了。说他们半路遭遇了反贼伏击,几乎全军覆没,宴清下落不明,估计凶多吉少。”
    静初宛如遭遇了当头一棒,脑中一片“嗡嗡”作响:“初五呢?怎么宫里没有收到消息?”
    侯夫人泣声道:“初五说完这话就昏迷过去了,现在还没有醒。”
    “人在哪儿?”
    侯夫人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那池宴行呢?”
    “他跟我说完,就出府去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我父亲呢?”
    “我已经派人去给他送信儿,一会儿应当就回来了。你告诉母亲,宴清是不是真的有危险?他去冀州做什么去了?”
    静初见侯夫人六神无主,哭得悲痛欲绝,忙出声安抚道:
    “您也别太伤心了,这池宴行说的话谁知道真假呢?您儿子福大命大,谁敢害他?再说了,他在您跟前都装死多少回了,哪次不是虚惊一场?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就听身后有人阴阳怪气地道:“你就别自欺欺人了,你比谁都清楚,池宴清此去冀州,面对的乃是穷凶极恶的反贼,有多危险。”
    静初不用回头,一听这腔调,就知道是楚一依。
    这话说得是真欠揍。
    这不是故意往侯夫人心窝子里捅刀子吗?
    静初冷声道:“人命关天,岂能随意揣测便妄下论断?不会说话就闭嘴!”
    楚一依今儿心情明显极好,脚步轻盈,一步三扭:“我说的可是实话,适才亲耳听到那侍卫说的。
    反贼人多势众,足有数百上千人,宴世子怎么可能是这些反贼的对手?
    可怜与他一同前往的那些侍卫,估计全都尸骨无存。更可怜大嫂你,刚嫁过来就要守寡了。
    都说你白静初命硬,生来克父克母,果然名不虚传啊。要不是你,宴世子怎么可能英年早逝?”
    静初突然冷不丁转身,抬起腿来,朝着楚一依那张得意忘形的脸,就是一个扫荡腿。
    “你给我闭嘴!”
    妈的,这么臭的嘴,用脚都嫌脏了我的鞋底儿。
    楚一依没想到,白静初会突然动手,被踢了一个趔趄,后退两步,被身后赶来的沈夫人忙搀扶住了。
    她瞬间恼羞成怒:“你竟然敢打我,你算什么东西?”
    静初的眸光如凛冽寒霜,握拳更进一步:“你又算什么狗东西?敢在本世子夫人面前吠叫?”
    楚一依捂着脸,怒目相向:“世子夫人?你也得有这个命?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室野种、太监对食而已,也就是池宴清不嫌弃你脏,把你当做宝儿。
    现如今池宴清已经生死不明,估计早就没命了。你还想守住这个世子夫人的名头?这侯府,将来是谁的还不一定呢?”
    侯夫人本来就又悲又-->>痛,现在被楚一依气得,更是火冒三丈,瞬间恢复了三成战斗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