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嘉恒那头，代理律师是赵律，他的助理打听到的，准备用这个消息在媒体圈放风，说你‘强压项目’导致工程延期。”

“让他们放。”

“你不怕？”

“我怕他们不放。”

“你要借势？”

“对。”

张浩东眼里露出一点冷意：“他们想把我从前台抹掉，那我就把他们从账里清空。”

“那我这边怎么动？”

“调资料，把赵律名下的合作单位都拉出来，我记得他在隔壁市还有两家代账所，和嘉恒老股东有关系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挂了电话后，张浩东站在窗边，点了根烟。

楼下风越刮越大，远处塔吊的灯影被风吹得来回晃。

他低声说了句：“来吧，我倒想看看，明天他们想从我嘴里听出什么话。”

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七，张浩东准时抵达县纪委大楼。

门口的保安扫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直接放行。

前台登记完，工作人员带他去二楼的第三接待室。

这地方他来过不少次，但从没坐在被问话的位置。

十分钟后，房间门开了，进来两个人，都是纪委办的，领头的姓程，是县里分管县政风督查的副主任，另外一个负责记录。

“张书记，辛苦了，今天这个谈话只是例行了解，不涉及定性，按程序来。”

张浩东点点头：“我配合。”

谈话开始，一开始都是常规问题，张浩东答得很平静，不快也不慢。

直到第三十分钟，那位姓程的突然话锋一转：“关于育才楼项目，在您主导下是否存在‘主观性过强’‘干涉正常采购’‘人为设置门槛排斥合规施工单位’的情况？”

张浩东抬头看他：“你可以讲得更具体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