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然没说话,却伸手将大女儿轻轻的揽进怀中,道:“你去四弟那屋吧,晚上安安哭,你睡不好。”
纪彬又不傻,他在医院又不是不知道安安晚上会醒来吃奶,他有时候会被吵醒,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,“安安那小猫似的声音,吵不到我,老三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回来,我去了,到时候老三睡哪儿。”
说什么他都不会走的,走容易,再想回来,怕是难了。
老话说的好,床头吵架床尾和,再老实憨厚的男人,只要真心在乎一个人,也会察觉到对方情绪的不对的。
纪彬伸手过去,一把抓住了余然的手腕,他的手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,手心有厚厚的茧子,拉到他的胸口按住,“余然,我错了。”
余然挣了下,想说什么,一肚子的话,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。
这些日子在医院里,她见了太多的人,听了太多的事,还有婆婆那些话,她都记在心中,也在想,她这辈子,难道就真的要这么认命的活下去吗?
出身她不能选择,从小就因为成分不好被排挤辱骂,一开始她也是愤愤不平的,被人打了骂了,她也会还回去,可她父母却告诉她,要忍耐,不要反抗,渐渐的,她便骂不还口打不还手。
可今天她打纪森的那一巴掌,最开始是被愤怒驱使,打完之后只是震惊,可再之后,竟然有一种痛快的感觉。
有一瞬间,她产生了一种想法,她为何不能像婆婆那样肆无忌惮的活着?
“之前是我想错了,我不应该瞒着你答应大哥要把珍珍送人,以后有什么事儿,我都会先和你商量,别生气了,你还在坐月子呢,生气不好。”纪森声音低低的,一字一句的说道。
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或者是好听的话语,可余然听着却很舒心,她与纪彬结婚这几年,纪彬对她确实不错,两人感情也还不错,只是在以前这个家里,纪彬没有话语权,她更没有,也没有什么事情轮到他们夫妻俩做主的,也只是在婆婆那被责骂几句,那时候,纪彬也只会跟她说,那是他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