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听起来让玉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她在脑中细细想来,应是并不认识这位崔大人,他这副姿容少有,甚至于待人的不逢迎亦是另给他填了一份独特,更不要说他的才华,若是能识得这样一个人,很难让人忘记。
但崔远枕好像并没有让她自己想起来的意思,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了,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入了玉珺耳中。
“六年前鄞州生了天灾,陛下受先帝派遣前往鄞州赈灾,娘娘也随之同行。”
许是因回忆起了往事,崔远枕声音顿了顿:“娘娘豪情,不止是臣,鄞州百姓皆感念娘娘恩情。”
玉珺猛地怔愣住,她是如何都想不到,竟会是这个缘故,更未想到鄞州的百姓竟还记得她。
她唇角动了动,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,叫他不必这般客气吗?未免显得太冷漠了些。
崔远枕却好似并不需要她的回答:“疫病难以控制之时,臣的寡母与幼弟皆染了时疫,当时鄞州封城难以离开,有人进将生了疫病之人一起焚烧才能彻底根治,是娘娘阻拦了下来。”
忆起往事,玉珺似听到了崔远枕无奈轻笑一声。
“疫病难控,有心人煽动百姓生乱,臣虽看出其中不对,奈何那时人微轻不能阻止,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围困知州府,后来是娘娘出面,以性命做担保,这才稳住局面,原本家中唯剩臣一人未曾染病,臣却打算随母亲与幼弟归去,但是听了娘娘所,才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
玉珺是第一次从旁人的口中再听鄞州之事,也未曾想过自己当初身处绝境之中的反抗,竟还能让向崔远枕这样的人活下来。
她怅然中免不得轻笑两声:“没想到崔大人竟也是会服输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