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这话说的,好像是提前同他商量,这个事便会有转圜一样,怕是反倒给了梅坤提前的准备。
玉珺压下想要冷笑的冲动,低眉敛眸:“臣妾也没有法子未卜先知。”
赵砚徽似苦笑似怅然,好似当真被她的隐瞒伤得脆弱,陷入孤寂成了寡人。
“珺儿,我只问你,此事若是放在以前,你还会隐瞒我吗?”
玉珺的心头似被这一句话撞的激颤。
若换作以前,她确实不会,可现在同以前一样吗?
从相濡以沫到互生嫌隙,只在这短短数月。
再多的理智也压不住此刻心中的悲戚,玉珺轻轻抬眸:“臣妾也想问问陛下,若是以前,陛下会做这种弃车保帅的事吗?”
她手上用力,将帝王扣着她肩头的手推开:“若是以前,陛下也会容旁的女子在身侧吗?若是以前,陛下也会这样质问臣妾,对臣妾口出恶?”
她连声的反问似将她与帝王之间模糊未捅破的纱撕毁了一半,对面的他安然无虞只是面目狰狞,而自己却已半身染血孤立寡与。
暗潮隐匿在令人心悸的安静之中,而赵砚徽片刻的心虚一闪而过,人总是会在自己所行之事上雕花砌玉,好似旁人都是错漏百出,唯有自己的才是无可指摘。
他喉结滚动:“到底是谁先不同的?我哄你纵你,即便是明知道你在王氏案上背弃了我,我也仍旧保全你的名声,你觉得若是换作旁人我也会如此吗?”
“陛下怎么不会呢?”
玉珺无力地看着他,扯出一个浅淡的笑:“若是换作盎柔,陛下难道不会维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