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猎风声将金顺的话不可阻挡地吹进了耳中,赵砚徽半分都逃避不得。
分明有意躲开了厢房处,可心一虚,便觉得四处透风,一点风吹草动都好似惹了厢房中人的怀疑,越是在意便越谨慎,越谨慎便越容易草木皆兵。
他反感地看了金顺一眼,只道此人太没分寸,竟这般直接讲话吐露出来,若是珺儿生疑如何是好?
可既提到了盎柔,他烦躁之余却不得不去见一见她。
“走罢。”
他松了口,大步朝着盎柔所居的厢房走去,金顺忙紧随其后。
今晨他是被盎柔稀碎的哭声吵醒的,当衣衫不整地从床榻上起来时,盎柔便已似受惊的小鹿般裹着被子缩在榻尾。
赵砚徽那时头痛欲裂,既是因睡前喝多了酒,又是因盎柔的这副样子。
他是个男人,看着盎柔被锦被包裹下露出的白嫩肩头,还有自己感受不到衣着的下裳,他便能大抵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。
先攀上心头的是懊恼,怎得就喝得这般不省人事,竟与盎柔越了界?
而懊恼过后,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,便是从心底里密密麻麻泛起恐慌来。
他竟在与珺儿自小一起长大的地方,临幸了旁的女子,这绝不能让珺儿知晓!
但他没有来得及去妥善安顿盎柔,便先一步得到珺儿遇刺的消息,只得先将盎柔安排到别的厢房处,总好过留在这里。
因有此刻的缘故,此刻处处都有禁军把手,即便是盎柔所在处也一样,赵砚徽走到厢房门前时,金顺为他将门推开,随之暖阳一同入内,照亮了盎柔惊惧到颤抖的瞳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