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林振生立马来了精神,带着股子近乎虔诚的麻利劲儿。
从那堆林陌阳新置办的锅碗瓢盆里,他扒拉出一个最大的、平时盛汤用的粗陶盆。
狠狠挖了一大勺瓷实的白米饭扣进去,又浇上几大勺熬得喷香浓稠的野猪肉汤,油珠子亮汪汪的浮着。
末了,还拿筷子在汤锅里扒拉。
精挑细选了几块炖得软烂、肥瘦相宜的好肉,颤巍巍地堆在饭尖儿上。
他拿筷子使劲拌了拌,让油亮的汤汁裹满每一粒米。
这才亲自端着这盆沉甸甸、香喷喷的“进门饭”,稳稳当当地搁在大黄跟前。
林振生蹲在狗盆边,盯着大黄,话说得郑重,带着庄稼汉特有的实在劲儿:
“大黄,吃了这盆饭,你就是咱老林家正儿八经的看家狗了,往后这儿就是你的窝,可不兴乱跑了。”
“记着喽,日头落山前,麻溜回家,刮风下雨也得回来!”
大黄像是听懂了林振生的话。
它不再急吼吼地闻,抬起头,乌溜溜的狗眼认真看了看林振生,又看了看林陌阳。
喉咙里“呜”地应了一声,像是画押。
这才低下头,安安静静、认认真真地把盆里饭菜舔了个精光,连盆底沾着的油花都没放过。
吃完,它满足地打了个小嗝。
在堂屋找了个日头晒得暖烘烘的角落,舒舒服服地蜷成一团,眯缝着眼打起了盹。
看大黄安顿下了,林振生才招呼一家人围上新打的八仙桌吃饭。
饭桌上,一家人热热闹闹。
吃到一半,林振生像是想起啥,撂下筷子,脸色有点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