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有分寸。”柳如依回答,“幽州城墙高,守将赵将军是员老将,有他在,城池稳固。”
“阿古拉不同。”谢云峥说,“他是北戎的疯狼,不按常理出牌。我不去,军心会散。”
柳如依没有再劝。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套玄黑色的软甲,递到他面前。
“等你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三日后,幽州。
城墙上,每一块砖石都浸染着暗红色的血迹。守将赵无忌满身尘土,甲胄上带着几道深刻的刀痕。他站在城楼上,看着城外连绵不绝的北戎营帐,面色凝重。
“将军,西墙的缺口已经用沙袋和滚木堵上了,但下次再被攻,恐怕撑不住。”一名副将前来禀报,他的左臂用布条吊着。
“伤亡多少?”赵无忌问。
“昨日一战,又折损了八百兄弟。能战之兵,不足五千了。”副将的声音带着疲惫。
五千人,守一座孤城,对阵城外近十万的北戎大军。
赵无忌没有再问下去。他看了一眼城内,到处都是伤兵,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血混合的气味。
“传令下去,让兄弟们抓紧时间歇息,轮班守夜。”
“是。”
就在这时,城外传来沉闷的鼓声。咚,咚,咚。每一下都重重地砸在守城将士的心头。
“他们又来了!”城墙上传来惊呼。
赵无忌向城外望去,黑压压的北戎士兵如同潮水一般,再次向幽州城涌来。这一次,他们的攻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。
无数的攻城梯搭上了城墙,北戎士兵嚎叫着向上攀爬。城墙上,滚石檑木不断砸下,沸腾的金汁倾倒下去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