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远山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开始疯狂挣扎,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着。
可那只抓住他肩膀的手,像一把铁钳,让他动弹不得。
在医院所有下属惊恐万分的注视下,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院长张远山,和那个已经吓到失禁的李凯医生,就这么被两个军人一左一右,像拖死狗一样,强行押解着下楼。
张远山还在不甘地嘶吼,李凯则只剩下无意识的呜咽。
楼下,几辆墨绿色的军用越野车早已静静等候。
车门打开,两人被毫不客气地塞了进去。
车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隔绝了他们最后的哀嚎。
引擎轰鸣,军车卷起一阵尘土,绝尘而去,只留下一众面面相觑、魂不附体的医院员工。
军车刚走。
一辆黑色的宾利就以一个急刹停在了医院门口。
车门打开,一个大腹便便、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下来,他就是这家私立医院最大的股东,钱东海。
他刚接到电话,说医院出大事了,连军方都介入了。
钱东海一路上心急如焚,他仗着自己人脉广,自认为没什么事是钱和关系摆不平的。
冲进大楼后,他一眼就看到了那群还没散去的军人,以及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卫忠和王一天。
“哎呀!各位领导!这是怎么了?我是医院的股东,天鸿集团的董事长钱东海,有什么话好好说,好好说嘛!”
钱东海满脸堆笑,想往那名校官身边凑。
校官依旧是那副冷面孔,根本不理他。
钱东海碰了一鼻子灰,心里有些不爽,但还是陪着笑脸:“这位长官,我们医院是不是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?您放心,该我们承担的责任,我们一定承担!您看,能不能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站在卫忠身旁的王一天,终于有了动作。
他甚至都没看钱东海一眼,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王一天将手机放到耳边。
“喂,是我。”
“查一下天鸿集团,对,就是钱东海的那个。”
“嗯,警告他一声,不该管的事情别乱管,不然到时候别惹的自己一身骚。”
他说话的声音不大,但现场本就安静的很,现在更是清晰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。
钱东海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天鸿集团?
那不就是他的公司吗?
这个人是谁?
装腔作势?
他正想发作,他自己的手机却疯狂地响了起来。
钱东海狐疑地接起电话,是他公司的财务总监,声音带着哭腔,仿佛天塌了下来。
“钱董!不好了!我们公司的股价……崩了!就在刚才,一分钟之内!有巨量不明资金在疯狂做空我们!所有的防火墙都被突破了!完了!我们完了!”
什么?!
钱东海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尽,手一抖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他猛地抬头,看向那个依旧在风轻云淡打电话的王一天。
王一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终于侧过头,瞥了他一眼,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补充了一句。
“哦,对了,告诉他,他要是再多说一个字。”
“就让他立刻破产。”
话音落下,王一天挂断了电话。
钱东海浑身一颤,如遭雷击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双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
破产……
这两个字,对他来说,比死亡还可怕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块何等恐怖的铁板!
眼前这个中年男子,根本不是在开玩笑!
他真的拥有这样的能量。
“我错了我错了!对不起!对不起!”
钱东海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半分嚣张,他对着王一天和卫忠的方向,拼命地弯腰鞠躬,头点得像捣蒜一样。
“所有责任我们承担!所有赔偿我们出!求求您!求求您高抬贵手!是我有眼不识泰山!是我该死!”
钱东海的哀嚎还在回荡,但王一天和卫忠已经转身,径直走向门口。
他们的目标,从始至终都不是这个跳梁小丑。
几名军人留下处理现场,剩下的人则护卫着二人,登上了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用越野车。
车队没有丝毫停留,朝着海城三中前进。
……
海城三中学校长办公室里,王有德正端着一杯上好的龙井,慢悠悠地品着。
就在这时,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,教导主任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。
“校……校长!不好了!军……军车!好多军车把学校给围了!”
王有德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一手。
还来?
“慌什么!”
他嘴上呵斥,心里却咯噔一下。
军车?
开什么玩笑!
他快步走到窗边,往下一看,瞳孔骤然收缩。
只见几辆墨绿色的越野车粗暴地停在教学楼下,一群气势凛然的军人正迅速下车,拉开警戒线。
王有德心中叫苦不迭,这群祖宗不是刚走么?
怎么又回来了!
这架势,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