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的女人被这股气势吓得一窒,连忙报出了地址。
“等着。我到。”
卫忠挂断电话,甚至没去处理手上的伤口,直接拿起外套。
他按下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。
“国栋,二虎,来我办公室,马上!”
张国栋和李二虎几乎是跑步进来的。
一进门,就看到卫忠满是鲜血和碎瓷片的手,以及他那双仿佛要噬人的眼睛,两人心头都是一跳。
出大事了!
“老首长,您这手……”张国栋急忙要去找医药箱。
“不用管。”
卫忠摆摆手,用没受伤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,胡乱将流血的手掌包扎起来。
“二虎,去备车。国栋,通知下去,忠勇安保所有在京的a级安保员,全部进入战备状态,等我命令。”
李二虎一听,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。
他知道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。
张国栋则一脸凝重:“老首长,出什么事了?是京城这边……”
“去海城。”
卫忠打断他,“大山的孙子,被人欺负了。”
短短一句话,张国栋的脸色也变了。
王大山!
那个名字,对于他们这些从战火中走出来的老兵,意味着太多。
“钱被抢,人被打,现在躲在垃圾站里。”
卫忠的声音平静下来,“他们……还想打断我战友亲孙子的腿。”
张国栋的拳头,也硬了。
他什么都没再问,只是重重点头:“明白!”
半小时后,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京城,汇入车流,直奔海城。
车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
李二虎专心开车,车速已经逼近极限。
后座的卫忠,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。
虽然几人没有说什么,但无形间散发出的那股凛冽杀气,让整个车厢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。
几个小时后,越野车下了高速,驶入海城地界。
根据那个女人提供的地址,他们一路开到了城乡结合部。
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越来越难闻,道路也越来越颠簸。
最终,车子停在了一个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中转站外。
这里堆满了小山般的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,酸腐的馊水味混合着塑料燃烧的刺鼻气息,在空气中发酵,让人闻之欲呕。
一只只硕大的老鼠在垃圾堆里穿行,成群的苍蝇嗡嗡作响。
就是这样的垃圾场的深处,有一间用石棉瓦和破木板胡乱搭建起来的窝棚。
那就是王小军一家的容身之所。
李二虎看着眼前的景象,眼眶都红了,一拳砸在方向盘上:“妈的!这帮畜生!”
卫忠推开车门,走了下去。
看着那个连下雨都会漏水的棚子,心里也是难受的紧。
这就是他用命换来的太平盛世?
这就是他战友的后人该有的待遇?
此时的卫忠意识到一个事情,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。
身上的担子,还很重。
卫忠在到这里的时候,就意识到一件事情,自己的战友的后代们,并不一定都过得很好。
王小山的孙子小虎,是第一个,但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卫忠的本事不大,他只是想力所能及的范围内,尽可能的去帮追自己的战友和他们的后代。
三人刚走到门口,还没等敲门,里面就传来一阵嚣张至极的叫骂声。
“王小军,给你脸了是吧?还敢托人去告状?你以为你爹是个什么东西?一个死鬼罢了!死了这么多年,还想占老子的便宜?”
一个粗野的男声响起。
“我告诉你,老子抢你们的拆迁款,那是看得起你们!给你们留八十万,够你们滚出海城,找个穷乡僻壤了此残生了!你们他妈的还不知足!”
“好,既然你们不知足,那老子就不要一百万了,这一百万,老子全部给你们付医药费了!给我打!”
紧接着,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,中间还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喊。
“求求你,豹哥,别打了!别打了!我们错了,我们再也不敢了!”
“不敢了?晚了!”
那个叫豹哥的声音愈发猖狂,“老子今天就把你们的腿都给打断,我看你们还怎么去告!
特别是你这个小崽子,也给老子打!
让他从小就知道,有些人,是他惹不起的!”
棚子内,一个满脸横肉,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,正一脚踩在王小军的胸口上,。
地上,王小军口鼻流血,奄奄一息。
他的妻子死死护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,那个叫小虎的孩子,吓得浑身发抖,连哭都不敢哭出声。
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,正狞笑着朝孩子走去。
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,门外,站着三个人。
当听到“打断他孙子的腿”这句话时,卫忠的眼神,彻底变了。
英雄的后代就被这么对待?
这个世界还有王法么?
出,必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