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因他的话,扫了一眼凌乱的床,一语双关道:“我需要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。你的表现可圈可点。凑合吧,反正……也就是暂时这么过一过。”
处在离婚考察期的男人眸光微暗,
不过,吃了早饭后,两人还是一起出门了,用的是季萦的车。
先去医院复查了眼睛,然后拿着检查结果又直奔中医馆。
医生根据她的情况调整了药方,季萦又收获了两大盒药丸。
两人回到车内,季萦看着沉甸甸的药盒叹了口气。
“我是不是只要不死,就得每天吃这种药?”
梁翊之轻轻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,“当然不是,可能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案,等我去打听清楚再告诉你。但是在有结果前,继续把身体养好。”
季萦没有应声,转眸看见姜染欲又止,于是说道:“有什么话就讲。”
姜染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。
“负责给沈爱珠做笔迹鉴定的专家叫周文渊,他十几年前在庞老爷子手底下做事,近些年虽然表面上已经没有和庞家有过接触,但是周家的公司和庞家的公司有密切的业务关联。我怀疑这个人可能是庞仕钧的暗子。”
她的意思是,如果这个人受庞家指使,那么想通过认定沈爱珠遗书为假的鉴定结果,来为季萦洗清嫌疑的这条路就走不通了。
“是否需要我把他换掉?”梁翊之看向季萦。
“不用!”季萦拒绝得干脆利落,“我的仗,我自己打。”
亲手锤死庞仕钧的快感,不能假手于人。
梁翊之凝视她片刻。
他明白,她早已不是需要庇护的雏鸟,而是一只亟待搏击长空的鹰长成一只鹰,只需加以磨炼,便可翱翔。
所以他要给他更加广阔的天空,才留得住她。
梁翊之不再坚持,只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素白的名片,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递给季萦。
“拿着,需要我的时候,随时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季萦接过名片,指尖触及他温热的掌心,她顿了顿。
车先在梁翊之的办公大楼前停下,待他下车后,季萦便让姜染驶向鉴定中心。
她要去会会那个周文渊!
途中,姜染瞥了好几眼后视镜,终是忍不住问道:“萦姐,其实让梁先生直接把周文渊换掉是最快的方法,您为什么不用呢?”
季萦望着窗外,眸色清亮。
“梁翊之的身份是我的底气,维护他的羽翼,就是在增加我自己的筹码,他这张牌,用在刀刃上。”
姜染深吸一口气,心下暗叹:真是步步为营。
不久,车辆抵达鉴定中心。
大楼里面,门禁森严。
访客须凭正式预约或内部引荐方可入内。
正当姜染准备上前交涉时,季萦从手包中取出那张素白名片,向安保人员平静地出示了背面的签名。
对方仔细辨认后,神色立刻转为恭敬。不仅放了行,还为她们找来了领路的工作人员。
梁翊之的名片,让她在这里畅通无阻。
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,她们往周文渊的办公室而去。
哪知季萦刚走到门前,一杯滚烫的沸水突然毫无征兆地从门内泼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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