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岱尧转向庞仕钧,目光如炬,“你输得不冤。”
下一秒,他又吩咐秘书,“明天上午十点,替我约沈天福喝茶。”
……
姜染取回的那方镇纸,其实是个隐藏的u盘。
为保全周家,周文渊并未在其中存放周家与庞家过往的权钱交易记录,而是保存了另一份关于沈爱珠笔迹的鉴定结果。
这份鉴定结果与他交给官方采用的结论截然不同。
正是这份隐秘的鉴定报告,引发了上级对原遗书笔迹鉴定结论的质疑。
最终经专家组重新审定,确认所谓的“沈爱珠遗书”系伪造。
这一转折,彻底改变了案件走向。
季萦此前被指控“逼迫沈爱珠自杀”的说法失去了依据。沈爱珠在狱中身亡一事,顿时疑点重重,重启调查已成必然。
再加上周文渊在看守所死亡,两桩命案接连发生,庞岱尧不得不动用极大的力量上下打点,才勉强将这场风波的直接影响压制在最小范围。
但调查的启动本身,已是对他权威的一次公开质疑。
更关键的是,他虽勉强保住了庞仕钧不受直接牵连,却不得不将其他闲置下来,这等于斩断一条他的手臂,使得他的权力格局也出现了裂痕。
经查实,昨晚送进询问室里的两杯水里都被人投了剧毒。由于季萦的嘴唇曾触碰过杯沿,梁翊之放心不下,次日便坚持送她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。
直到确认她血液中全无毒性反应,他悬着的心才算落下。
可沈景修到底还是放心不下,但目前他已光明正大回到沈家,不便再与季萦私下会面。
于是他在漱石轩订了雅间,以团圆宴的名义亲自给梁翊之打了电话。
梁翊之何等聪明,自然明白这顿饭的深意,当即表示会带季萦一同前去。
挂断电话,沈景修尚未开口,坐在一旁的沈夫人已蹙起眉。
“若芙一点都不喜欢她季萦,她来了,若芙吃不下,这团圆饭还怎么吃?”
沈景修仿佛被她提醒,恍然大悟。
“若芙不饿,让她看着我们吃不就行了。”
沈夫人皱起了眉,“老公,你又糊涂了吗?”
沈景修握住她的手,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,语气却很坚持。
“夫人呐,翊之差不多是在我们跟前长大的,我们就是一家人。若芙都得带上昭珩,翊之怎么能不带妻子?若我们只同意他一人来,这岂不是存心离间人家夫妻?这种事,不是我们能做的。”
沈夫人反驳不了他的话,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这时,沈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外面进来,一进门便声如洪钟。
“我改主意了,不回老二那儿了。”
沈景修闻,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,只从眼角掠过一丝轻蔑。
“去老二家做太上皇不挺好吗?怎么又不走了?”
沈老爷子眼珠提溜一转,“那个季萦不是个省油的灯,她肯定会撺掇梁翊之对我们沈家有所图谋,我得留下来替你看住这个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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