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,京城,东宫。
    与江南苏城的喧嚣热闹不同,此刻的东宫,却是一片死气沉沉。
    太子叶天被禁足已经有些时日了。
    往日里门庭若市的东宫,如今变得门可罗雀,除了几个负责洒扫的太监宫女,再也看不到旁的人影。
    书房内,叶天烦躁地将手中的一本奏折扔在地上。
    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
    他面色阴沉,自从上次在朝堂上被风啸天当众打脸,害得他被父皇禁足之后,他感觉自己做什么都不顺。
    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官员,现在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,生怕被他牵连。
    朝堂上的风向,似乎也在一夜之间变了。
    以前支持他的那些人,现在都变得模棱两可,不敢再轻易站队。
    这一切,都让叶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愤怒。
    “风啸天!都怪那个该死的莽夫!”
    他一拳砸在桌子上,上好的金丝楠木桌面,被他砸出一个浅坑。
    就在他怒火中烧之时,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,尖着嗓子禀报。
    “启禀殿下,七公主殿下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她来做什么?”叶天不耐烦地皱了皱眉。
    对于这个刁蛮任性的妹妹,他向来没什么好感,只是把她当成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。
    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,实在没心情应付她。
    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    很快,一身粉色宫装的叶清歌,便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。
    “太子哥哥!”她一进门,就咋咋呼呼地喊道,“你怎么还待在这破书房里啊,我都快闷死了!”
    “你来有事?”叶天的语气很冷淡。
    叶清歌似乎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,自顾自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拿起桌上的葡萄就吃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我能有什么事,还不是来看看你。”她一边吃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,“听说你被父皇骂了,还被关了禁闭,真的假的?”
    提到这事,叶天本就难看的脸色,变得更加阴沉。
    “谁在你面前嚼舌根?”
    “宫里都传遍了。”
    叶清歌吐出一颗葡萄籽,满不在乎地说道,“都说你在朝堂上,被那个北凉来的镇北王给说得哑口无,连带着户部的陈尚书都下了大狱,啧啧,真是丢人。”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叶天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来,“你懂什么!”
    叶清歌被他吓了一跳,手里的葡萄都掉在了地上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吼我做什么?”
    她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,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    看着她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,叶天心中的怒火更盛,但最终还是强压了下去。
    他现在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,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。
    他重新坐下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缓和了语气。
    “我不是在吼你,我只是……心里烦。”
    “烦什么?”叶清歌好奇地凑了过来,“不就是被父皇骂了几句吗?父皇哪天不骂人?过几天他就忘了。”
    “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?”叶天冷笑一声,“父皇这次,是真的动怒了。他不仅禁了我的足,还把我手底下好几个得力的人都给撤换了。他这是在削我的权!”
    “啊?这么严重?”叶清歌也有些惊讶。
    “何止是严重。”叶天咬着牙说道,“我感觉,父皇他……他好像越来越不信任我了。”
    “自从上次叶玄那个废物的那件事之后,父皇就对我冷淡了许多。这次风啸天进京,更是处处偏袒他,反而把我这个太子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。”
    “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?我才是他最大的儿子,是大乾未来的皇帝!他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手握重兵的外姓王?”
    叶天越说越激动,声音里充满了怨气和不甘。
    叶清歌听着,也忍不住跟着抱怨起来。